4000公里,这是江西九江与西藏乃堆拉的距离,也是王艺芳与丈夫姚军志相隔的距离。王艺芳是西藏公安边防总队某边防检查站一名现役军人,姚军志是江西九江边防检查站综合办参谋。王艺芳既是一名军嫂,又是一名军人。电话联系上王艺芳时,已是晚上8点,她刚结束集合回来。电话里的声音有时断断续续,也挡不住她爽朗的笑声。
是军嫂,也是女战士
2008年,安徽芜湖第一次招收女兵,刚刚成年的王艺芳在家人的支持下应征入伍,随后进藏,驻扎在日喀则的乃堆拉。
乃堆拉,藏语的意思是“风雪最大的地方”。乃堆拉山口的海拔4545米,曾是“茶马古道”的一部分,“丝绸之路”南线的主要通道,也是世界上最高的公路贸易通道,中印之间条件相对较好的陆路贸易通道。因自然条件恶劣,山口的边境贸易每年只能开放4个月,从6月1日开始至9月30日结束。此时,正是王艺芳她们工作最繁忙的时候。再过几个月,乃堆拉山山口口岸又将被白雪覆盖。
2010年,王艺芳去公安边防部队广州指挥学校读书,在那里,她认识了姚军志。
“我们上课的时间不一样,为了能多见面,他就特意在食堂磨蹭等我下课,好一起吃饭。”那个时候,王艺芳还在大一,姚军志已经大三快毕业了。恋爱没多久,姚军志就被分配去了九江边防检查站。按照部队规定,王艺芳毕业后必须回原部队。姚军志想过申请援藏,好能去西藏陪她,可偏巧就那一年没有援藏指标。
“那时觉得真难过。他离校时我都不愿意去送他,我躲在大巴的后面,只想哭。”最后,在姚军志战友们的起哄声中,王艺芳才现身,依依不舍地和姚军志道别。
“我们也想过,说要分开,毕竟两人相隔的距离这么远,可他说他愿意等我,不管多久。”就这样,从广州回到日喀则后,姚军志也一直没有说过要放弃。两人每天靠着20分钟的视频电话,解思念之苦。
2014年,姚军志向部队打了结婚报告,申请顺利批了下来,但等到两人都能腾出时间回家办结婚手续时,已经是第二年了。
幸福接踵而至。“我们在老家芜湖办了一次婚宴,又在九江办了一次,本来还想在西藏再办一次,后来就发现怀孕了。”为了养胎,王艺芳向部队请了一年的假,去了九江。
那段时期是王艺芳和姚军志待在一起最长的时间,姚军志还兑现了结婚后带她去厦门鼓浪屿旅游的约定。
2016年8月,他们的儿子出生了。到了该回部队的日子,王艺芳不得不将2个月大的孩子送回老家,让母亲照料。夫妻俩又回到了靠电话和视频联系的日子。
再远,有你家就在
和孩子顺利通话的机会其实不多。西藏和内地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差,往往当王艺芳能够休息了,孩子却睡着了。想看孩子的睡颜也不容易。年幼的孩子对声音很敏感,视频通话突然响起的铃声会惊吓到他,因此每次通话前,王艺芳必须先发短信询问母亲:“现在可以通话吗?”得到“批准”后才能够顺利连上线。
王艺芳和姚军志无法参与孩子的成长,两人难免有些自责:“希望他长大后能明白,爸爸妈妈不是不要他,而是有自己的责任,如果以后他能把我们当榜样,感到骄傲,我们就满足了。”
王艺芳今年没有休假的机会了,虽然有点无奈,但王艺芳明白自己的责任。
“因为都是军人,我不能和其他军嫂一样给他家的感觉。”两人最初畅想的生活,是一起回老家安个小窝,但事与愿违。“在哪都能安家,有你在的地方都是家!”王艺芳这么对丈夫说。
作为军人,王艺芳和姚军志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;作为夫妻,两人也一直在坚守着彼此的爱。距离再远,也抵不过他们对责任和家庭的坚持。